左耀<疾病中心>

虽说是左耀,但实际上支持所有的中/国拟体攻。[水仙另外算]
曾举办联文:
<如何饲养团子>

【左耀疾病中心/中露】Weight of Darkness

LIZ嘞:

文中病症症状如与事实不符,那都是因为这是作者自己瞎编的。


这是一个中二病患者回归正常生活的故事(bu











愿每个艰难前行的人都不孤独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
王耀第一次去看望病床上的伊万·布拉金斯基时,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个和伊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。
毫无生气。


他伸手,揉揉白金色的微卷发。
他想说很多,多到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

伊万·布拉金斯基仰躺在床上,天花板一片空白,他心里也一片空白。
过度燃烧后的空白。


什么都不想,什么都不敢想。


这绝峭的断崖。
他还有那么长一段人生。



诊断结果:脑部功能严重紊乱。


沉闷的气氛。


他看着恋人愁容满面,一点也难过不起来,躁动的激流在血管中驰骋。
你为什么不难过呢?他质问自己。
“嘿,别这么沮丧!”他冲恋人笑起来,嘴角因狂喜而抽搐,身体姿态诡异。
他现在渴望未来、计划、执行以及豪赌,如同渴望空气。似乎世界在围着他运转,万物为他的前进铺路。
我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,他想。
但这似乎不坏。
倒不如说,控制不住就自暴自弃了。


越惶恐自己不正常的喜悦,他的嘴角咧的越开。


他听见医生护士们的声音,远远的。


王耀呼唤他名字的声音,也远远的。


他心里一片火灾后的荒芜。





普通人浮沉于凡世,他则在天堂与地狱间徘徊。


天堂即为极乐。极乐世界,泪水倒流。


地狱不布满岩浆烈火,而是片极深的泥沼。


地狱的尽头是天堂,天堂的尽头是地狱。


他不想向谁求救,只想快点结束。
他什么都不希求。
错误的存在,去掉、去掉、
惩罚、惩罚、
艳红的血绽开。
像他这样无用的存在,就应当...湮灭。


那人一把握住他的手。
“万尼亚。”那人认真的和他对视。
“万尼亚。”


他想起两人还处于离亲密关系差几步的时候,有一次东方人认真的端详他。
“你的眼睛很好看。”
那时的王耀眼神也是这么认真,以表达一种诚挚纯粹的赞美。


他面部肌肉僵硬,极不自然的笑了,又流下泪来。


那人叹气。
他只是叹气。
他只能叹气。
“嘛,到吃药的时间了。”


一切都会过去的。





来人垂着眼,哀伤而怀念。
“真奇怪。”
“这不是我认识的布拉金斯基。”
“他应该是个冰冷而高傲的家伙,内里却燃着火,可我从你身上只看到了彻骨的冰冷。”
伊万笑。
是啊,很冷。
太冷了。


太累了。


来自法国的花花公子用力拍拍他的肩膀。与他相近的紫色眼睛里满满的鼓励,满是想要传递力量的愿望。
“所以,快点变回来啊。”


他有些被触动。


变回来,听着真简单啊...
可是怎么变呢?




伊万试着开始重新接近正常人的生活。


期间他所见多是害怕与厌恶,以及冷漠的怜悯。


大脑有问题的病人啊...
无法去除的标签。


求你们——别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了。


他像脚踝带着沉重镣铐的犯人,走在人群中每一步都要竭尽全力。


他已经不敢再点燃火苗了,害怕一场火之后又重回病床上,重归无力空虚。


可是那个人笑着说,
“试一试。”
“万一呢?”


他无法拒绝那个笑容。


赌徒把仅有的赌注押在这抹微笑上。


“你的资历十分优秀,但似乎总是...没有尽全力的样子...”
“是因为身体不好?”
“是的。”
“...”
“...你是觉得这份工作不值得你为之奋斗吗?”
“不...不是这样...”
“啊...但不得不说...布拉金斯基先生在日常工作时的确效率很低...”
闭嘴。
“如果你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你...那么...你还是...”
闭嘴。
“不,等等!可是我...”
闭嘴。伊万·布拉金斯基。
有什么用呢?




窗外灯红酒绿,路灯照耀的原本昏暗的天空如白昼。
王耀却自觉深陷黑暗。


伊万的眼神越发的飘忽无神了。
王耀想。
他就像鸟儿一样,即刻到万里之外。
他要离开。
再也不回来。
可我是个自私的人。王耀想。
我不会让他就这么飞走的。




伊万·布拉金斯基,最终变成懦弱无能者了。


他不能停止服药,否则会重新回到那种不受控制的状态——无数病友的例子这样提醒他,但正是这些药让他的身体残破不堪。


另一边,炎凉世态摔碎他仅存的骄傲。


他一败涂地,败给这疾病,败给这双刃剑般的药物,败给人世。


他的人生还没走过一半。
药物和人情世故是砝码,在希望与绝望两边同时增重,但这些对于他这个天平而言,只会更加的痛苦。


他快受不了。


“万尼亚?”


人们都一个个离开了。
你呢?
你什么时候会耐心耗完,不想再陪我玩这个照顾疯癫衰弱的恋人的游戏呢?


你是不是也在心底里嫌恶着,我这个懦弱、行尸走肉、一无是处的家伙呢?


要不就这样结束吧。我...离开吧。


但那人拴着他,把他缚在原地。
“你死了你姐姐怎么办?你妹妹怎么办?”
“她们...不用我也可以...”
她们很坚强。
哈,你又不是没看过她们的眼神——她们厌弃我啊——



你...不应该像这样...逝去。
我不想...看着你这样逝去。
有声音在耳边说,可是伊万·布拉金斯基已经死了。死亡寄宿在他的躯壳里,一点点吸食他的几乎支离破碎的灵魂。
但还是想固执地尝试。




“那我呢?”
“...别说什么死了没关系的话...我只认你这一个。”
“别这么自私,自私的丢下我。”


我和你一样备受煎熬。
别让我更加伤心了。


他看着琥珀色的眼睛。
相信我,那双眼睛说。相信我。
这双眼睛的主人在最初表达爱意的时候也是这样,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说,相信我。
他无法不受这眼睛的蛊惑。
“真是,你是能掌控人心的魔鬼吗...”伊万以双手掩面。分明发出了笑声,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。
真残忍啊...固执地让我待在这世间饱受折磨,连自我了断的机会都不给。
残忍的爱。
刀锋中的幸福。


“嘛,再怎样都有我啊...” ‘魔鬼’低语,抓紧他的手试图驱走他的不安,并立下誓言。


你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的,伊万心想。
不过...就这样...很好。
他用力地回握。




当你发现自己每每回头总有人站在身后,很多事情变得就更容易解决一些。
痛苦有分担者,烦恼有倾诉之地,恐惧时有拥抱,绝望时不孤独。
你有了归属。


...


黄昏里夕阳慵散。


音箱发出的声音中伊万满足的瘫在沙发上。
阳光给他盖上毯子,点缀他的睫毛和嘴唇。


他心里再没有扭曲的狂躁或令人窒息的悲伤,只是平静到有些欢喜。


“这什么曲子?”他问。


“Þau hafa sloppið undan þunga myrkursins”
“说人话。”
王耀挑眉,一只手在夏天的燥热里挠着肚子。


真是,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啊...布拉金斯基先生在心里吐槽。
“and they have escaped the weight of darkness.”
“很适合你。”不在乎形象的王先生轻声说。


“错了,是很适合我们。”伊万往对方那边靠了靠。他渐渐有些困,模模糊糊听见王耀轻哼一首与正播放的音乐截然不同的曲子。









“Just remember darling all the while...you belong to me.”



——END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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